她拨不动,闭着眼,转而去扯被子。

耳边听到低低的问话:“冷吗?”

“嗯。”她睡得昏沉,随口应了句。

却觉得腰上那只手臂扣得更紧了,随即被子盖到了她身上,连同身后的躯体也贴上来。

她觉得舒服多了,往身后的躯体里窝了窝,睡熟了。

但最后,那副躯体还是退离开去了。

伏廷坐起,摸了下她的后颈,温热,不冷。

又摸她四肢,也不烫。

赶花热初始时会忽冷忽热,他方才听到她说冷,便再也睡不着了。

月色如水淡薄,照到床前,穿不透垂帐,在床前朦朦胧胧像蒙上了一层雾,投在栖迟睡着的脸上,在他眼里,那眼眉都有些不真切起来。

他一只手搭在栖迟身上,另一只手紧握,连牙关也紧紧咬住,坐在床上形如坐松,更如磐石,许久也没动过一下。

只有两只手,有间隔地探着她身上的温度,她呼吸的平稳。

有时会怀疑自己摸得不够准,好几次,甚至都想下床去叫大夫。

又在下一次摸过去时打消念头。

反反复复,如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