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策马冲下一片坡地,勒停了,将栖迟抱下来,拉着她前行。

几乎是在跑,一直到草深处,枯树后,他停了下来,一把接住来不及收脚的她。

栖迟喘着气:“他们没追来了?”

“也许。”

伏廷打马现身前,用弓支在那里,拉着弦,做了个假象。

只要剧烈的马蹄踏过,震下压着的石块,箭离弦而出,盲目地射出去,便会叫他们以为是有人藏身在那里,必然会追去查看。

现在人没追上来,或许是奏效了。

她两手攀着他的胳膊,背靠在树干上,忽而弯了眼角。

风吹着,二人都喘息不止。

伏廷盯着她:“笑什么?”

她说:“这是我做过的最有意思的买卖。”

纵使现在她没有一文钱,他也没有一个兵,竟也做成了。

伏廷看着她的脸,想笑:“真的?”

“嗯。”她眼里笑得发亮,摄人一般,喘着气,脸上的半透不透的白帕子随着呼吸一吸一呼,描摹出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