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恨他入骨,一心要除去他,早已将他的相貌刻地很深,即便遮掩也未必有那么大用处。

只是听她这么说了,他还是问了句:“你想怎么遮掩?”

栖迟说:“你蹲下来。”

他二话不说,依言蹲下。

她挨着他,半蹲在他身后。

伏廷只感觉头上发髻散了,她的手在摆弄他的头发,心里就有数了。

栖迟学着那老妇的样子,帮他将侧面头发编成一辫,掖去肩后。

他的头发又黑又硬,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她弄好了,退开看一眼。

原本他就穿着胡衣,又身形高大,如今换了这个发式,确有几分胡人男子的模样了。

伏廷转头看过来,看到她头上的发辫,又扫了一眼地上挨着的两道薄影,低声说:“这下该像一对胡人夫妇了。”

栖迟本是好心替他遮掩才这么弄的,听了这句,倒好似她是故意的一般。

她不禁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胡衣,又看了看他的模样。

中原束发讲究礼仪,胡人的发式却野性,衬着他英挺的面貌,似也将他骨子里那丝野性给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