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眼转回来。

她脸上精心描过,眉黛唇朱,皎若秋月。

那双勾着他的手臂上薄纱滑下,嫩藕一般,无遮无拦地露在眼前。

他看着她微红的耳根,游移的双眼,喉头微动,抿紧唇。

栖迟看见了,见缝插针地手抚了上去。

他脖子上治好的伤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疤,她用手指轻轻摸过去。

他眼沉住,牢牢盯着她,一动不动。

似在看她有多坚持。

栖迟被他看着,却不见他有其他动静,脸上神情渐渐淡去,心沉到了底。

她今日,已然是破釜沉舟般的姿态,他却也只是看着。

不禁就有些泄气,她拿开搭在他肩头的双臂,咬了咬唇,嘀咕:“石头。”

伏廷眉峰一压,沉声:“什么?”

不妨已被他听见了,她眼神动了动,想着连日来在他眼前抛却的矜持,情绪一涌,斜睨过去:“如何,我说错了?你伏廷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不,不止,就是块石头,也该被软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