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名是她取的,但孩子大名是伏廷取的。

彼时正在临近瀚海府的路上,一场大雪刚停,车中炭火温热,她忽然想起来,揭开帘子说:“这么久了,我们还没给孩子取名字。”

伏廷从窗外看过来,拂了一下眉上雪花,望着苍茫的大地,说:“生在战中,便取名伏战。”

栖迟觉得名中带有兵戈,太过凌厉了,便取了个谐音做小名,唤作占儿。

栖迟抱着占儿出了屋,他已沉了许多。

转过回廊,远远见到伏廷的身影,穿着军服,胡靴染尘,手提马鞭,正停在祠堂前,面朝里看着什么。

继而他扔了马鞭,走了进去。

栖迟心思微动,抱着占儿缓缓走过去。

祠堂其实以往根本没用过。

伏廷以往是个无家的人,始终觉得无颜供奉父母,这里虽然竖着父母的牌位,但他已多年不曾来过,今日经过却见门开着,上方香案洁净,下方蒲团簇新,案前祭品香烛齐备,显然是祭拜过的样子。

说不惊讶是假的,他眼睛上下扫视着。

忽的听见一声咿呀声,伏廷转头,就见一只小手在扒着门框拍拍打打。

栖迟随即从门外露了半张脸。

他一下明白了:“你安排的?”

栖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