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暗的天色里,廊上站着男人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没料到他竟忽然回来了。

伏廷一身军服收束,高大地站在前方,离她几步之遥。

他眼睛盯着她,从上到下地扫视着。

栖迟鬓发绾地细致高峨,身上披着件月白的薄绸披风,显而易见的装束。

刚才回来时他已看见了,外面车马已经套好,她当初从光州带来的随从们都垂着手在等着。

李砚说的是真的,她要走了。

他声压得沉沉的:“你要不告而别?”

栖迟眼珠轻动,猜他已经看见了,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叫你以为,我是拿离开在要挟你。”

何况眼下崔明度还在,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他盯着她:“所以你就要悄悄地走。”

栖迟她眼睫轻垂,声淡淡的:“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走,但走到这步皆是我强求所致,也许是你我夫妻缘薄,此后,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眼神陡然一沉:“你再说一遍。”

栖迟被他这一句撞入耳中,心里似也被撞了一下,抬起头:“你我夫妻缘薄,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紧紧抿住唇,面容冷肃,黑眼定定地看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