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心里一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父母的事,罗小义说他踏平父母的衣冠冢后就闭口不提往事,她便知道他一定也是带了愧疚。

她眼睛看过去,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有些后悔刚才故意说那话了,柔声道:“你没有亏待过任何人。”

伏廷不禁看住了她。

“除了你自己,”她又说,眉头轻轻挑一下,站起来,提醒他:“所以你还是该歇着。”

伏廷的眼睛追在她身上,她抱着孩子出帐门,他便看着她出了帐门。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身影,他才低头自顾自笑了一笑。

男人最招架不住的便是这种不经意间的柔情,他领略到了。

外面进来两个兵送水送饭,请示更换他臂上伤药。

伏廷活动了一下双腿,站起来,先去案头上拿了军报翻看。

前线突厥残余兵力还在进攻,阵前有关他的消息大有演变成噩耗的趋势了。

他一份份看完,丢开,顺带一只手五指张握,恢复着身上的气力。

可惜,要叫他们失望了。

……

大都护醒了,整个军营顿时就像是活络了起来。

营中进出奔走的人马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