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拉开垂帐看着他:“你倒是够聪明,还知道求一道护身符,难道是要防着朕解决了自己立的储君?”

“不敢。”李砚只恭敬地跪着。

虽然如今帝王松口给了他做储君的机会,但一次次的濒临死地,他不得不多一份防范之心。过去那阵子提心吊胆、命悬一线,尤其是身边人也为他卷入其中,这种滋味,再不想经历一遍。

帝王一阵猛咳,喘息阵阵:“当初曾听邕王世子说过你胆小如鼠,就连遭人欺负也不敢还手,却原来只是忍着的了。”

李砚不说话,默默揪紧衣摆。

当初忍耐是不想给姑姑添麻烦,如今又何尝不是忍耐。可是忍耐着并不代表忘记了,只不过是因为没到时候。

他抬起头,朝床榻那里看了一眼。

那道苍老的身影映在他眼里,如风中残烛。

纵然不甘,仍有光辉,只是终是抵不过风来急催了。

……

当日,李砚退出寝殿后,伏廷离去前入殿再请:接下来势必会与突厥交手,请圣人派遣储君于前线督军。

帝王咳中夹着冷笑,最终只是摆了摆手,准了这个要求。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他不放心李砚安危,想以这个理由将李砚带出长安。

于是李砚得以返回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