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信,恶魔是不会去信仰神祗的吧。”

“不是不会,而是压根不能,”欧凯纠正。“就算想当个信徒都办不到,这是本质决定的,所谓意志和表象地世界……”

“你不会是又想扯开话题吧?”

“……好像被你看穿了。”

东扯西拉了一通。欧凯最终还是成功回避了这个问题,琼恩见他坚决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又闲谈了几句,欧凯起身告辞,“我还得去一趟凯恩海姆城,”他叹气着,把那副萨瓦棋收进怀中,“下次再见。恐怕要过很久了。”

“这真是我今天听到地最好消息。”

欧凯哈哈大笑,挥挥手告辞,转身出门,“别忘了我的话。”

“我会考虑地,”琼恩说。“不过有什么好处?”

“我欠你一份人情。”欧凯说,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两天波澜不惊。再没什么大事发生,整个城市仿佛进入了修整期。下城区的重建工作在逐渐进行,但进展缓慢,因为严重缺乏工匠。主母们召开执政议会,按照规矩依次递增,又补全了二十一个席位,两个新家族搬进了上城区。除此之外,有几个小家族之间爆发了战争,大约是想趁乱捞上一笔。其中两个家族成功顺利得手,排名上升,其余家族或者挑起战争却又没搞定对手,被执政议会“公正”掉了,或者遭受攻击损失惨重,趁机被其他家族吞并。

出于好奇以及增长见识的想法,琼恩带着芙蕾狄观看了一次执行“公正”地场面,但事实证明那并不美妙。或许是为了威慑,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压抑的紧张感可以名正言顺地发泄,总之被“公正”家族的整个宅院变成了一片修罗杀场,所有失败者的尸体都被特意砍成了碎块,然后用蛛丝捆绑起来,吊在钟乳石或者石笋尖端等待风干,或者成为蜘蛛的美餐,血液在地面上汇聚成河,汩汩流淌,就算是前天菲尔伦和瑞费德家族之战也没有这样血腥。芙蕾狄脸色苍白,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琼恩只好带着她提前退场。他自己感觉也很糟糕,但看看周围地卓尔们都一脸泰然自若,也就不好表现出什么了。

按照规矩,菲尔伦家族在战胜的第二天举行仪式,将瑞费德家族的妮瑟主母和她的两个姐妹杀死,献给神后,以感谢和祈求她的庇佑。当蜘蛛匕首地八只利爪将祭品的心脏从身体里钩出时,所有菲尔伦家族的黑暗精灵们都兴奋起来,他们似乎很久没有看过这种场面了。

“我们稳踞第一家族地宝座上万年,极少有挑战者,而我们也极少会对下面的家族动手,”维康尼亚轻声解释,“这种仪式也就极少举行,事实上,自我出生起,这还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

瑞费德家族被俘的牧师不止被献祭的三名,其余多是旁系,她们被关进了地牢,暂时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按照惯例,或者改名换姓,放弃原本身份,被菲尔伦家族收养(不过这种情形极少发生),或者用在下一次祭祀上。罗丝女祭司,这可是最珍贵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