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婷。”他垂眼,轻轻一叹,“对修士来说,重情重义……是坏事。”

他能走到今天,除了天赋和努力,更多的,是他那颗历经千年都无动于衷淡漠的心。

可楚若婷不同。

她冷漠但不冷血,冷酷却又不冷情。

楚若婷撇嘴说:“我又没重情重义,我只是……只是……”

半晌,楚若婷都没“只是”出来。

雁千山凝视着她漆黑清澈的瞳仁,平静不失峻厉地道:“前世是前世,当下才是你自己。人生岂能事事如意,望你今后走的每一步,都能随心随性,无愧于心。”

楚若婷闻言,愣愣地盯着自己手。雪球在她掌心化为冰水,指尖都冻得发红。

雁千山不再多言,轻挥青衫广袖,转身走进草庐。

楚若婷站起,朝他清濯的背影大喊:“雁前辈,那我要不要去救他啊?”草庐里传来雁千山淡薄的声线,“你其实心中早有决断,何必问我?”

楚若婷在雪中站立迂久。

雁千山下完整局残棋,才屋内踱步而出。

竹叶潇潇,细雪纷纷,楚若婷人已不在。檐阶上却多出一个小雪人,朝他作揖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