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砚愣了。

新露正好过来,听得这句,心情一好,便想打趣,刚要叫世子,想起这里不便,改了口:“郎君当家主以前四处行走是去玩儿的不成?”

李砚很快回味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姑姑,嘴巴张了张,瞥见那柜上的又领着人到了,要带他们去客房,只好把一肚子话先忍回去了。

其他人忙着备饭烧水,他们姑侄俩先进房内休息。

进了门,栖迟刚摘下帷帽,李砚就扯住了她的衣袖,凑过来,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嘴巴一开一合,简直是用气息在说话:“姑姑,行商可是下等人才做的事呀。”

栖迟存心逗他,也学他语气,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是呀,可如何是好呢?”

李砚低着头,脚底蹭来蹭去,不做声。

栖迟起初以为他在纠结,仔细一看,发现他嘴角牵着竟是在笑,反而奇怪了:“你笑什么?”

李砚抬头看看她:“我笑果真是我亲姑姑,连暗中经商的事也敢做。”

栖迟拿手指在他脑门上戳一下。

他捂着脑袋躲开了。

晚饭二人也是一同吃的,只因李砚来了兴趣,非要赖在姑姑房里,要她说那些在外的经历。

饭吃完了,也还是不肯走。

“父王知道吗?”

栖迟漱过口,净了手,站在灯前挑灯芯,火苗窜起来,将她眉目照得明艳艳的晃眼:“知道的,你父王跟你差不多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