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城头士兵往下赶来,持兵集结,双方剑拔弩张。

蓦然,远处夜色似被撕开了一角,齐整急烈的马蹄声踏破长夜,奔涌而至。

没有一点多余的人声,那批人马径自冲至城下,如一股暗潮迎头拍来,直奔单于都护府的人马,只有兵戈声和马嘶声。

紧随其后,几匹快马而至。

伏廷坐在马上,看着城头火光照着下方混战的人群。

早已吩咐过,他的人都没有下杀手,想的是尽量生擒,利于事后审问。

单于都护府的人马显然是没料到后方会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批大队人马,被冲了个措手不及,已被前后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伏廷目光扫过去,搜寻着他们的领头将领,忽而扯缰振马,飞驰过去,手从腰间抽出了马鞭。

那先前在城下放过话的阿史那启罗忽的脖子一紧,人被生生拖下了马。

下一瞬,一根绳子结成的套索接替了马鞭缠住了他的脖子。

伏廷手上一扯,绕在马上,直接拖着他自战局中而过,马蹄乱踏,人影纷杂,顿时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惊慌哀嚎——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对我!”

伏廷一直将他拖出战局外,地上已是一道清晰的血迹,他勒马转头,居高临下地看过去,目光森寒:“比起我北地枉死的将士,今日对你已经算是仁慈了。”

阿史那启罗竟认识他,仓惶地叫了一声:“伏廷!你怎么过来的!”

伏廷从腰后抽了刀,刀背映着城头火光,指着他:“叫他们停止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