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源比墨还黑,滚滚流动着。我看见水底的池沼中,许多满身污泥的灵魂,他们赤着身子,非常愤怒地相互殴打,撕咬,将彼此的身体弄得残破不堪。愤怒的人永远得不到救赎,他们只能诅咒,喊叫,在无尽的深渊里咆哮、咆哮……”

王启年低着头,轻声地念道。

“阿利盖利·但丁,《神曲》里的地狱第五层。我们从这里望见所有的牧场上,充满穿着牧人的衣服的贪狼。”

组长又接着道。

“信仰是去相信我们所从未看见的,而这种信仰的回报,是看见我们相信的。”

王启年伸手抓了抓头皮,道:

“从我,是进入悲惨之城的道路;从我,是进入永恒痛苦的道路;从我是走进永劫的人群的道路。”

组长笑笑说:

“穿过悲惨之城,我落荒而逃,穿过永世凄苦,我展翅高飞。”

王启年又沉默了。

组长的目光早已不再那么地冰冷,既然已经摊了牌,王启年也别无选择,那么反而不用绷着脸了。

白泉益站了起来,走到王启年身边,在身上掏摸了一下,摸出包烟,抽出一支,递给王启年,说道:

“来一支?”

王启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接过烟,点了点头。

等点上了烟,再猛吸两口,王启年长长的吐了一口烟,看着白泉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