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没有去找大家长橘政宗,他也没有必要去找大家长橘政宗,大家长没来肯定是有没有来的理由,老爹是一个心细的男人,是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

他现在没有出现在会议现场,那必然是有着绝对不能到场的理由,他相信老爹,就像孩子相信父亲。

源稚生站在侧殿旁的走廊阳台上,抽着烟,和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的正在缓缓飘落的雪花,它们飞舞时像蝴蝶一样自在,安静时却像白纸一样干净,慵懒。

让他羡慕嫉妒。

烟雾在焦灼之中明暗不定,烟灰肆意在寒风之中悠闲其乐……

现在的橘政宗确实是被事情拖住了脚步。

他坐在大殿深处的山中小屋之中,黑暗的阴影笼罩在他的上半身,火光打在墙上的阴影像潮水般起伏不定,他披着一件黑色的羽织隐匿在阴影之中。

房间中央的位置放着一个还在燃烧的火盆,但是时间已经很久了,火盆之中只剩下了还泛着微红余温的炭。

此刻,橘政宗将手伸在火盆的上空,扭曲的温度努力温暖着那双苍老的手掌,温暖着上方薄薄的纸片,

在他食指的边缘上,还夹着一份文件。文件的背面泛着火光的红晕,正面,承受着老人无言的怒火。

纸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死了。

但是这两个字却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暗,像是深渊中的恐惧一般挥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