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大灯没开,只开了一个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罩住床上的人。

卷翘的睫毛影子被拉长,让那颤抖的幅度看起来更加明显。

言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纪觉川就站在床边,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进他耳朵,一字不差。

他懵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纪觉川会突然说这句话。

明明在车上还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下午还对他那样凶,现在又突然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他想起下午在公司的时候,纪觉川也是莫名其妙就生了气,还对他甩脸色。

如果他不说晚安呢?纪觉川又会像下午一样那么凶的对他吗?

虽然知道现在应该像以前一样跟纪觉川撒娇,让纪觉川厌恶他,这才是他一开始的计划,可言砚现在缩在被子里闭着眼,就是不想跟纪觉川说话。

几分钟后,床边的人似乎终于离开,言砚悄悄睁开眼看了一眼,床边没有人影,纪觉川不知道去了哪。

他松了口气,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言砚醒得很早。

他心里一直挂念着昨天买回来的调酒工具和材料,想快点清洗干净后上手试一试,所以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纪觉川正坐在桌前喝咖啡,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言砚穿着一身浅色的居家服,一撮头发不服帖地往上翘起,脸上还有些刚睡醒的薄红。

下楼后,言砚去玄关把昨天买回来的东西提了过来,朝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