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靳月,有那么一瞬,她宛若看到了阿鸾,那个逃离南玥,为了爱死在大周边关的女子,到最后……儿女飘零,颠沛流离。

“你和你母亲,很像!”梧桐说。

靳月微微背过身去,“我是母亲生的,自然是像的。”

“我说的是心性和手段。”梧桐苦笑,“你们都是能拿主意的人,不似我这般优柔寡断。”

靳月没说话。

梧桐继续道,“她当年打定主意要离开南玥,只带走了乳母,连一直护着她的大长老都不知道她走了。后来有细作传来消息,说她在南玥,怀疑她是不是南玥派来的细作?古族的,族长啊……放手得如此果断,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丝毫不曾留恋。”

“既非自己所愿,为何要留恋?身外物罢了。”靳月很是能理解母亲的心思,“不过,我相信我母亲不是那样不负责任之人,定然是此前还发生过什么,否则她不会这般干脆决绝。”

梧桐的眼神黯了一下,没有再搭腔。

“她一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靳月轻嗤。

她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人再提,事关古族机密,连大长老都没有吐露过只言片语,遑论梧桐。

拓跋熹微一直站在门外,听得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将耳朵贴在了窗户缝隙上,亦没听到只言片语,似乎是在咬耳朵?

隔了大半个时辰,靳月终于从里头出来,含笑望着拓跋熹微,“现在,办件事。”

“什么事?”拓跋熹微忙问。

靳月淡然一笑,“送她去大牢里,住在瞎子隔壁。”

“她,管用吗?”拓跋熹微可都听出来了,这女人和瞎子是一伙的,如此这般,靠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