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微微昂起头,瞧着墙头的琉璃瓦,“很好!”

懂得保护自己,懂得断舍离,才能让她摆脱曾经的自卑、懦弱、逆来顺受,你曾被人践踏、丢弃的东西,我帮你一点点的捡回来。

我的小姑娘,正一点点醒过来……

上了马车,傅九卿虚弱的靠在软榻上,靳月为他掖好大氅,便捻了铜剔子,轻轻挑着将歇的炭火,俄而轻吹两口气,炭火瞬时又旺盛起来。

“你说,会怎样呢?”靳月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瞧着明灭的火炭。

傅九卿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会死!”

“我当然知道,燕王出征在外,皇上和太后若是斩杀小郡主,回头燕王造反,那不就完了?”靳月又不是傻子,“我是想说,会不会再揍一顿?”

傅九卿面色苍白,掩唇低咳,“你把事儿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我再告诉你答案。”

“嗯!”靳月点头,紧了紧手中的铜剔子,连带着太后查看狼牙的事儿也没瞒着,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毫无隐瞒。

临了,她巴巴的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太后会成全你。”傅九卿倦怠的合上眼眸,黑鸦羽般的长睫覆下,冷白的肌肤俨如璞玉无瑕。

靳月笑得合不拢嘴,铜剔子轻轻戳着火炭,“最好沾点盐水,狠狠的抽一顿,没有盐水来点辣椒水也成,放点花椒,米醋,葱姜蒜,再来点料酒……”

呃,她有那么点冲动,想吃八宝鸭了!

事实上,靳月这么一走,金殿内的胜负局面便已暗定。元禾公主敲了御鼓,状告燕王府小郡主,算是尘埃落定,公主胜出退场。“宋岚!”宋玄青端坐龙椅,冷眼望着面白如纸的宋岚,“匪寇有多少人,为首是何模样?他们现在又朝着哪个方向去了,你且从实说来,朕可以答应不再追究你的诬告元禾公主之罪!”

宋岚恨不能咬碎银牙,“皇上为何不信我?我没见过什么匪寇,这事跟我没关系!皇上若不信,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