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意思是,石城里有吃人的豺狼虎豹,我若是孤身进入石城,必定死无全尸。”傅九卿削薄的唇翕合,匍出低冷的话语,“所以,我得抓住眼前的机会。”

对于傅九卿的解释,格里很是满意,这病秧子总算没那么蠢。

“若我不愿呢?”傅九卿幽邃的瞳仁里,无光无亮,晕开浓郁的墨色。

格里原本还觉得可以松一口气,如今瞧着……真是顽固不化,迂腐之极,这样的人留在世上,留在父皇身边,早晚是个祸患。

“傅九卿!”格里勾唇笑得冷蔑,浓眉阔目下的蕴着凶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傅九卿挑眉瞧他,锐利的唇角微微扬起些许弧度,“话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你反过来问我?”

这不是蠢,又是什么?

“罢了!”格里起身,冷眼睨他,“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咱们也没什么可说!”

傅九卿也不恼,指尖轻轻的从杯口滑过,略显灼热的杯口,正好暖了他冰凉的指尖,只是……再怎么暖,都不及她的柔荑。

“自便。”傅九卿全然不在意。

他这一说“自便”,倒是把格里难住了,他是真的想走吗?

不,他不想。

只想想吓唬傅九卿。

原以为病秧子不经吓,谁知……比他想象中的难对付。

“傅九卿!”格里站在微光里,目光锐利在傅九卿身上逡巡,“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自己的妻子和身边的人想想,别到时候自负太高,以至于摔得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