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问这话的时候,面上无波无澜,如玉般的指尖轻轻夹起杯盖,却也不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碰着,让人看不透,猜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下官不知道七皇子的意思。”尤狼皮笑肉不笑,“下官奉命招待七皇子,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不知七皇子有什么不满意?”

在他们这些武将的眼里,北澜根本无需和大周议和,大周是什么?一帮文绉绉、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他们这些以一当百的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踏平大周。

瞧不起大周那些文臣,自然也瞧不起傅九卿,打从傅九卿下马车都需要他人搀扶,尤狼打心里笃定,从大周接回来的北澜七皇子,也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

“将我与她分开,是因为今天夜里,会有贵客至。”傅九卿手一松,指尖的杯盖“砰”的一声落回原位。

清晰的脆响,惊得尤狼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面不改色的傅九卿。

这七皇子,似乎有点邪门?

傅九卿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口吻犹如闲聊家常,无半分波澜,俊美无双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苍白中溢出些许魅人的妖冶。

“不如让我来猜一猜,能劳尤将……军大驾,必定是人上人,要么是您尊敬之人,要么是您惧怕之人,综上所述,应该是我的长兄,大皇子格里。”傅九卿略显头疼的压了压眉心,低低的轻咳。

尤狼僵在原地,心下惶然,都说大周之人多狡诈,没想到大周养大的七皇子,亦不外如是。

如此,寸礼便明白了,大皇子是想在虎城截住七皇子?

“主君有命,着臣前往边关迎接七皇子,可没说要派大皇子相迎,此番又是什么道理?尤狼将……军,您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寸礼愤然,他是南院的官员,而武官皆从属北院。

军政分开,乃是北澜的体制。

文官瞧不上武官的无脑,武官看不上文官的迂腐。

文武相争,便是朝廷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