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靳月忽然生出了厌倦的心思,“为了一个皇位,这般算计自己的兄弟,算计身边的人,若是哪一日众叛亲离,大概……也不奇怪吧?人与牲畜最大的不同,不就是情感吗?”

傅九卿抱着她,没有回答。

好半晌,靳月才嗓音嗡嗡的开口,“那……怎么帮小寒呢?”

“宫里是不能进去了,你也不能去!”傅九卿起身,牵着她往房间走去,“在宫内晕厥了一回,如今整个皇宫都知道我身子不济,并非装病,是以……”

说到这儿,傅九卿瞧了一眼霜枝和明珠,“忙起来,动静不用太大,亦无需太过遮掩,明白吗?”

“是!”两个小丫头聪慧过人,当然明白公子的意思。

动静太大,会被人诟病:矫情造势,恃宠而骄,又或者是命不久矣,恐难以继承大统。

但不管是哪一种流言蜚语,对七皇府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这分寸得把握得恰好,不能越过这个度。

靳月被傅九卿带回了房,房门始终虚掩着。

从大周带来的大夫,在屋内进进出出,不多时,院内院外便有浓郁的药味慢悠悠的散开,因着北澜的医术与大周的医术是不一样的,所以这独有的中药味,便成了七皇府一绝!

宫外,中药味弥漫。

宫内,火药味弥漫。

北澜主君面色黢黑的瞧着眼前的两个儿子,一个眼底带着轻快,一个面色格外凝重,到底是坐在皇位上大半辈子的君主,还能瞧不出来这二人的心思?

左不过……

沉默了半晌,主君也没瞧见傅九卿的身影,只觉得心头略微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