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抿唇,缓步进了马车。

进了马车,她就开始找水,小水桶就在角落里放着。

傅九卿半倚着软榻,墨色的大氅覆在身上。

薄唇紧抿,唇角略显锐利,幽邃的瞳仁里没有半分光亮,极是冷淡的望着她,修长如玉的手,随意搭在墨色的氅子上,黑白分明,衬得这人愈发的清冷无温。

靳月往小盆里倒了一点水,打算清理手上的尘泥,骤觉得有寒光利利,宛若锐芒在被,让她极不自然的转过身去,瞧着软榻上的傅九卿。

“过来!”他说。

听得出来,他似乎是生气了,声音很是冷冽,连带着整个车内的温度,都跟着急剧下降。

火炉里的星火瞬时炸开一朵火花,“啵”的一声,惊得靳月当即端起了小水盆,搁在了桌案上,然后挨着他坐下,“我不是故意来燕王府的,也没想着来,是顾若离蒙了我,说我爹在府里。”

“我知道。”三个字,是绝对的信任。

窗口的风,裹挟着阴冷之气,快速笼在她身上。

靳月止不住打了个寒颤,知道是一回事,不高兴又是另一回事,她知道傅九卿为什么生气,左不过是因为宋宴罢了!他不喜欢宋宴碰她,一丝一毫都容忍不了。

“我洗干净点!”她掌心里有泥沙,但同时……

腕上陡然一凉,苍白的指尖紧捏着她的手腕,连带着皮肉都泛起了瘆人的青白之色,可见他的力道之重,“为何受伤?”

靳月抿唇,指腹上一道清晰的血痕,是之前挖柳叶镖的时候不小心剐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