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归看见,靳月陪着傅九卿这么久,当然晓得傅九卿的性子,若他想要遮掩什么情绪,必定不会外露分毫,他只是没打算瞒她罢了!

“真的是罗夜?”傅九卿问,那声音冰冰凉凉的,泛着瘆人的寒意。

暖炉内的炭火哔哔啵啵的响着,猩红的颜色昭显着室内的温暖。

可不知道为何,裴春秋只觉得脊背上凉飕飕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瞧着有六七分相似,只看到一个背影,没瞧见正脸。不过我与他爹自小一起长大,按理说……”

“哪有这么多的按理不按理?”靳月翻个白眼,“师伯定是看错了,您看到他脖子上的伤了吗?看到花绪的伤了吗?花绪必定不会失手,我信她!”

裴春秋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儿。

“真的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裴春秋小声嘟哝,“看错了?看错了……”

霜枝笑道,“您肯定是瞧错了。”

裴春秋这才点点头,“那便是了,看错了!”

天底下那么多人,冒出一两个相似之人,不足为奇。

稍瞬,傅九卿便带着靳月去了书房。

靳月嘱咐明珠和霜枝守在外头,快速合上房门,走到傅九卿的桌案前站着,“相公是不是有话要说?你也觉得罗夜还活着?”

傅九卿温吞的铺开纸张,骨节分明的手捻起镇纸,眸光幽幽的望她,“有话就说。”

在他面前,靳月有种光溜溜的错觉,总觉得他这句话的下面,应该再接一句:敢拐弯抹角,仔细你的皮!

靳月赔着笑凑上去,眉眼弯弯的问,“相公是不是觉得,花绪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