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兰点头,“说是一出生便身子不好,胎里不足导致……五六岁了,还是不能像寻常孩子那样站起来,更别说下地走路了。吃了不少药,看了不少大夫,都说不太好!”

“后来呢?”靳月追问。

李芝兰想了想,“后来有一天,掉河里……没了!”

“他不是腿脚不好吗?那怎么掉河里?风刮过去的?”靳月眉心突突跳,“这也太扯了吧?”

李芝兰被她逗笑了,“可就是没了!淹死的。”

吃着核桃仁,靳月搓了搓怀中的手笼,“三嫂,你信吗?”

“不信。”李芝兰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如你所说,他不会走,怎么可能自己去河边,何况年纪那么小,去河边作甚?散心也不至于散到危险的地方,不善水者不近水,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但是这件事,便是这样遮掩过去了,至今没个答案。”

靳月很不明白,“老爷子嗣多,不查倒也罢了,但是大夫人当时应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难道孩子死了,她也不怀疑,也不追查吗?为什么会去河边?是谁带着去河边?去河边作甚?又是如何掉下水的?”

“月儿!”李芝兰温柔的轻唤着,眸中略显无奈。

靳月抿唇,若有所思的望她,“三嫂,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户人家总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吧?嫡庶分明,长子嫡孙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你可知晓?”李芝兰面色微白,“生在这样的人家,很多事不能自主,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无奈。”

靳月指尖一顿,核桃“吧嗒”碎裂,她眉心皱成川字,不敢置信的望着李芝兰,“三嫂,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虽然读书识字不多,可我也知道一句话,虎毒不食子!”

“也许不是老虎自己做下的,可既然做了,那就……就得有个圆满。”李芝兰欲言又止,“这些也都是听府里的人所说,后来伺候过大公子的人,要么被变卖为奴,要么被赶出了府,皆下落不明。我嫁入府中的时候,婆婆叮嘱过一句,府中禁止养猫,万不可靠近蔷薇墙。”

靳月握紧碎裂的核桃,没有说话。

“那里,曾经闹过鬼。”李芝兰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极是担虑,“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