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傅九卿和靳月,皇帝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当年,然则理智又将他拽了回来,脑子里浮现出右相乌岑说的那些话。

乌岑说:七皇子与七皇妃,如胶似漆,鹣鲽情深,刀劈不散,雷打不动,真真是羡煞旁人!

对于寻常人家,这的确是儿女之福,但对于皇室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成大事者,岂能拘于儿女私情?

对于石城里的一切,靳月都感到新鲜,任由傅九卿牵着,将身心、脑子全部都交给他,他牵着她到哪儿便算哪儿,乖顺得宛若温和的小猫儿。

石城满目皆是素白之色,与大周的红墙琉璃瓦不同,没有黄沙漫天的脏秽,干净得犹如幻觉。

一番折腾过后,天色总算暗沉下来。

宫宴开始的时候,靳月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好在霜枝够机灵,此前在路上就已经将糕点藏在了袖中,瞧着靳月皱了皱眉,便晓得自家这位少夫人定是饿了。

少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绝对不能饿着!

对于靳月嘴里含着糕点的小动作,傅九卿自然是最清楚的,是以从始至终,他都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要他不说话,靳月亦无需张嘴。

北澜的官员都在窃窃私语,毕竟七皇子与拓跋熹微的婚事,算是人尽皆知的,眼下七皇子回来,身边却带了一位七皇妃,不免惹人非议。

且看皇室,要将拓跋家的颜面,置于何处?

“少夫人,您听得懂吗?”霜枝自然听不懂。

明珠此前跟着靳月出任务,为燕王府办差,偶尔也要应付诸国的一些细作,是以对北澜的言语有所了解,只要他们说得不是太快,她还是能听懂一些的。

靳月点头,“此前就懂一些,出大周之前又被太后娘娘派人恶补了一番,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