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很久很久,久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而傅九卿始终没有给予过多的表情变化,他亦是这样看她。

与其说是在看她,不如说是在等她。

等她回神,等她慢慢的适应,逐渐接受。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终于,她羽睫轻颤,眼帘徐徐垂下,“我早该想到的,只是没想到……北澜使团出使大周,有大半的缘故,是要找你对吗?”

傅九卿没有瞒她的必要,平静的点头。

“你知道,所以隐藏隐藏了所有的部下,并且在明知拓跋氏的其目的之后,让她与你继续接触,就是想给外头的人一个假象,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拓跋氏有什么目的,都跟你没关系。”靳月皱眉。

“欲盖弥彰,遮遮掩掩反而会让朝廷怀疑。”傅九卿幽然叹口气,“你也不希望被大周逐出吧?”

靳月自然不想,大周有她所有的牵挂,爹,兄长,太后娘娘,女子军……被逐出大周,就意味着将要辞别故土,离开生养之地。

傅九卿并不诧异她的犹豫,谁都不喜欢背井离乡,每个人心里都有根,一辈子就认定那么一个地方,是来日落叶归根的地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靳月咬了下唇,“傅九卿,你如实回答我……有没有那么一瞬,动过带我离开大周,去北澜的念头?”

傅九卿凝眸瞧她,“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我便要与你算一笔账,没有……则又是另一笔账!”靳月翻个白眼,鼻尖哼哧哼哧的,“当然,看在相公如此实诚的份上,还是能从轻发落的。对了,现在去哪?”

傅九卿勾唇,淡淡然匍出两个字,“回家!”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地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