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挠挠头,喂药就喂药吧,之前在爹的医馆,也不是没给病人喂过药。

可是……那些病人都是清醒的,递了药就自个喝了,现在傅九卿是睡着的,双眸紧闭,唇线紧抿,这要如何喂?总不能掰开嘴就往他嗓子里灌吧?

万一呛着,那还得了?

靳月坐在床沿半晌,端着药碗没敢下手。

对待傅云杰,她能卸了人下巴,可对待傅九卿……她既下不去手,也不敢下手,就这虚弱的小身板,闹不好让自己当了寡妇,可怎么好?

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靳月终是一声长叹,勺了一口汤药。

可傅九卿唇齿紧咬,汤药瞬时沿着唇线往他脖颈处流去,惊得靳月赶紧捏了帕子抵着,可还是有些许汤药沾在了他的衣襟上。

素白的衣襟,染着些许褐色,瞧着让人心惊。

靳月一声叹,伸手去探傅九卿的额头,依旧烫得能煎蛋。

左右四下无人,她一咬牙便顾自灌了一口汤药,起身凑上前,快速捏起傅九卿的鼻子。喘不上气的时候,人会下意识的张嘴。

唇齿相濡,靳月快速将嘴里的汤药渡进他嘴里。

“等着等着!”

眼见着一口汤药被他缓缓眼下,靳月二话不说又端起了汤药。

三大口汤药渡进去,药碗里的药,便见了底。还剩下最后一口,靳月忍着满嘴的苦涩滋味,重新贴上了傅九卿的唇,舌抵开他的唇齿,眼见着汤药全部渡进了他的嘴里。

黑眸,骤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