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生抬了眼皮瞧她,“我若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信不信不是靠嘴皮子,靠眼睛靠心。”靳月把玩着杯盖,转而又道,“英州人才辈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英州,那是你的老家吧?”

听苏立舟说,安康生孤身一人,很少与人往来,连他从哪儿来都无人知晓。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孑然一身的人,却能准确无误的报出英州集县这个的地名,未必是巧合。

稳婆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因为安康生一句话,连底子都抖了出来,不是很奇怪吗?

“按理说人都是恋旧的,不敢提过往,不敢谈身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低调,与家族背弃之后,不愿再沾染分毫;二则是有仇,深仇大恨的那种,怕被人找到,被人认出来。”靳月揉着眉心,“你属于哪一种?”

安康生淡然饮茶,“你觉得我是哪种?”

“安师爷气宇轩昂,与寻常师爷不太一样,混迹知府衙门这么多年,却没有沾染分毫污秽。这般清冷孤傲颇有气节,大概跟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靳月笑了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我没什么气节,公主真是过奖!”安康生放下手中杯盏。

靳月也不着急,学着他的模样,端起杯盏浅呷一口,清香缭绕唇齿,雪水烹茶,取之青叶上,巧手烹煮之,甚好!

“我是不是像你的什么故人?”靳月咂吧着嘴。

安康生执杯的手,兀的顿了顿,“为什么这样问?”

“你说你是因为我才盯着傅家的,那就好解释了。我身无长物,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我这张,容易招惹灾祸的脸。”靳月笑盈盈的看他,“燕王府的人找我麻烦,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

安康生勾唇一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