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夜转身离开的时候,又问了褚怀越一句话,“若是有朝一日,北澜和大周开战,你这燕王府的余孽,还想不想回到大周去?”

褚怀越没回话,冷眼看着他,对他的试探置若罔闻。

见状,罗夜只得愤愤的离开。

不是褚怀越不回答,而是他那一句:燕王府余孽……

若答,便是承认。

褚怀越早已不是昔年的毛头小子,仗着父母庇护,仗着祖荫,横冲直撞,莽撞得丢掉了一切,包括父母之命,换来了下半生的颠沛流离,背井离乡。

人啊,不经历大风大浪,不经历痛彻骨髓,怎么能脱胎换骨,让骨子里祖传的东西,一点点的被挖掘出来?

什么事痛彻骨髓?

身死族灭,家破人亡。

狠狠的闭了闭眼,褚怀越起身,缓步走出了馆子,外头的夜真黑,即便光影摇动又如何?心里没了光亮,眼前自然没有。

然则,他并不急着回去,而是慢慢悠悠的走在长街上,一遍遍的走,来来回回的走。

不远处,有人探头探脑。

“他这是想干什么?”“谁知道?不回大皇府,也不去别的地方,这是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