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拂袖坐在她身边。

靳月尽力平息心头的鹿撞,转头看他。

光影中,傅九卿侧颜精致,光洁的额,笔挺的鼻梁,薄唇微抿,唇角略显尖锐。别人若在病中,必定是形容憔悴,而落在傅九卿的身上,却愈见病态的妖冶。

瞧着何其虚弱,可凝眸瞬间,勾魂摄魄。

“好看吗?”他慢慢转过头瞧她。

靳月点头,极为诚实的回答,“好看。”

“想要吗?”他又问,嗓音轻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靳月刚要开口问,要什么?然则下一刻,忽的坐直了身子,连连摇头,“不要!”

傅九卿的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在这寂静的屋子里,犹显寒凉,这个时候……脑子倒是清醒得很。瞧着她袖中的手,微微绞在一起,他便将自己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我不会勉强你,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们便什么时候当正经夫妻。”

闻言,靳月猛地瞪大眼。

果不其然,他身子不便,外头的人都说,傅家的五公子无妻无妾,怕是久病在身,所以与太监无意,否则傅家为何一点都不着急给他娶亲?

须知,二公子和三公子在傅九卿这个年纪,早就成了亲,如今妾室都不知道纳了几房。

那一瞬,靳月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悯,病秧子倒也可怜。

傅九卿眸光阴郁,“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我有点困,先眯一会!眯一会!”靳月慌忙蹬掉鞋袜,赶紧钻进被窝。身子快速一转,之前藏在袖子里的花生,悉数露了出来,就这么散床榻上,落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