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捋着袖子做了个临时的架子,仔细的转着铁架子烤鱼。

霜枝则老老实实的剥着花生,将一碟花生仁推到靳月面前。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何等安逸和谐,当然……前提是忽略靳月身边那棵树上,垂下来的哪只腿。顺着腿往上瞧,靳丰年坐在树桠上,瞧着底下的三个小丫头片子,又是烤鱼又是吃花生吃茶的,满脸的委屈无人可诉。

太磨人了!

“公子!”霜枝和明珠齐刷刷行礼。

靳月吃着花生,连眼角余光都不留给靳丰年,只笑盈盈的瞧着傅九卿,“你怎么来了?”

“好女婿……”靳丰年声声哀戚,“救命!”

傅九卿没搭理她,缓步走到靳月身边坐下,瞧着满桌的花生壳,淡漠的瞧她,“好吃吗?”

“可好吃了!”靳月皮笑肉不笑,仰头望着树上的老父亲,“爹,你说呢?”

靳丰年哭丧着脸,“我不活了……”

“霜枝,多买点元宝蜡烛;明珠,去城外敛一副好棺木!”靳月淡淡然将杯盏放下,“到底父女一场,不能让我爹走得太寒碜。爹,您说是不是?”

靳丰年讪讪闭了嘴。

“要不要好好说话?”靳月问。

靳丰年蹲在树上,瞧着靠在桌边的扫帚不吭声。

“那就想明白了再说。”靳月轻哼,“反正我有的时间跟你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