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君山骇然。

傅九卿面色惨白如纸,神色微动,伏在床边喘着气,修长如玉的指尖,捻着巾帕,若无其事的擦去唇角的血迹,随手便丢在了边上,音色暗哑的道了句,“习惯了。”

无力的靠在床柱处,傅九卿唇色发紫,整个人如同陷在冰窖里,从里之外寒意瘆瘆,连骨头缝里都好似结了冰,冷意蔓延周身,他狠狠皱了皱眉,将嗓子里的血腥味生生压了回去。

“公子?”君山去倒了杯水,“漱漱口?”

傅九卿伸手接过,动作有些轻微的颤,“没告诉她吧?”

老管家赶紧去端了脸盆过来,傅九卿一口血水吐在了盆子里,那殷红的颜色快速蔓延开来,一盆清水当下染成了血色。

“明珠和霜枝知道分寸。”君山额角冒着细密的薄汗。

傅九卿喘口气,气息孱弱,“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公子,奴才没事!”君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肩胛骨,“奴才的命是您捡回来的。”

傅九卿阖上眼,若不是能看到他略微欺负的胸口,只怕会误以为……门外。

“伤得不轻!”靳丰年低声开口,“能醒来已是天大的好事。”

顾殷犹豫了一下,脚尖都踩在了台阶上,就是没敢再往前走,这要是让傅九卿劳神费力,万一再有个好歹,那该如何是好?

慕容兄的半子,与自己的半子没什么区别,要是有什么闪失,自己也没法跟故去的慕容兄交代。

“来都来了,还矫情什么?走啊!”靳丰年到底是当过冒牌“岳父”,在对待女婿的问题上,到底比顾殷更硬气点,“该解决的事儿,还是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