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大门外,宫里的马车候在外头,正门檐下立着手持拂尘的海晟,见着傅九卿出来,便笑盈盈的上前尊了一声,“傅公子,皇上有旨,传您入宫!”

“海公公请!”傅九卿也不是不懂规矩之人,普天之下,唯一不能得罪的就是皇帝。

皇帝是什么人?

喜怒哀乐,都会见血。

淅淅沥沥的雨,打落在车棚上,发出窸窣的声响,大概是吃了风的缘故,傅九卿一路上时不时的咳嗽,海晟在侧亦免不得担虑,这般虚弱的身子骨,让人瞧着就分外担心。

傅九卿生得好,极是俊美的面上,漾开病态的苍白,如斯颜色,连海晟这样从宫里出来的人,亦免不得心头夸赞,所幸傅九卿为男子,否则这副皮相落在女子身上,保不齐会祸国殃民。

下了马车,傅九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君山仔细的为其撑伞。

“公子,小心脚下!”君山满面担虑。

海晟在旁定了定神,瞧着傅九卿脚下虚浮的往前走,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底下的小太监低声问,“公公,您瞧着傅公子这般模样,要不要请太医?”

“暂时……不用吧?”海晟眉心微凝,这般模样委实让人很为难,若是在宫里出什么事,还真是不好跟公主与太后交代。

但愿,不会有事。

御书房内。

宋玄青面色微沉,桌案上铺着敞开的画卷,这上头的人像,他这些日子瞧了不知多少遍,已然烂熟于心,愈发觉得……

门外一声喊,是海晟的声音,“启禀皇上,傅九卿应召前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