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四周落针可闻,方才还欣喜若狂的小丫头们,这会都敛了唇边笑意,一个个眼眶微红。

花绪?

花绪!

坟茔立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瞧着风水极好,可事实上呢?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花绪她什么都不会知道,连她最敬重的大人回来了,她也瞧不见……听不见,感受不到!

明影和明珠退在一旁,她们和靳月一样,未来得及见花绪的最后一面,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焚一柱清香,撒一杯清酒。

靳月立在花绪的坟前,天边的夕阳红,红得像血,将周遭染得通红,像极了花绪死的那天,流淌在地上的殷红血色。

“大人?”明珠哽咽得不成样子,“花绪已经没了,您身子不好,又长途跋涉,定要保重自身,别、别太难过!”

让靳月别太难过,明珠自己别开头又哭上了。

明珠不是爱哭的人,可这会……她宁愿花绪死在当年的土匪窝里,也不愿死于太平盛世,她们眼见着都要过上好日子了,偏偏花绪再也没机会了,怎不让人难受?

“花绪,我来看你了!”靳月端着杯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含着泪,始终未能落下,“是我来得太晚,我……”

该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