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没说话,眉心皱得紧紧的。

“我知道,你跟别的女子不太一样,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夫君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但你……其实心不在北澜,但是主君这事儿,是真的!”拓跋熹微低声开口,“他如今仅仅靠着药维持着清醒,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靳月垂眸,“我……知道了!”

该发生的,终究是要发生的,谁都拦阻不了。

“你要有心里准备!”拓跋熹微温声提醒。

靳月颔首,“我明白!”

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城,浩浩荡荡的离开,朝着石城方向而去。

一路上,靳月面色不太好,倚在傅九卿的怀里,沉默着不想说话。

“主君身子不好?”傅九卿说。

靳月点头,“你都知道了?”

“拓跋熹微悄悄同你说这些,不也是在转告我吗?既是要说给我听的,我自然得听着。”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担心也没用,人只会一年年的老去,你见过返老还童吗?”

靳丰年说过,宫里的巫医近来在宫里频繁出没,回回都去了主君的寝宫方向,是以他便开始留心起主君的饮食,发现药膳几乎都是在补气血,以及……内里不足。

可见,主君已经气血两亏,底子早已掏空,眼下只剩下个空壳子,虚弱到了极点。如斯虚弱,已经无法进补,更吃不了延年益寿的大补之药。

主君,大限将至。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谁都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