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是累着了,所以睡得很熟,屋子里依旧暖得厉害,以至于她总爱踢被子。身边稍显凉意之时,她便习惯性的靠过去。

对于这一点,傅九卿是特别满意的。

一觉睡醒,靳月便觉得浑身都疼,果然被她自己言中。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赫然仰头望去,正好撞进某人幽邃的瞳仁里,那双漆黑如夜空般的眸子,倒映着属于她的满面惶然。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心下一惊,靳月默默的缩回搁在他身上的手和脚……这般无尾熊枹树般的姿势,委实不太雅观,她缩了缩身子,耳根发烫。

她缩回手脚的瞬间,傅九卿的目光便暗了些许,指尖轻抬她的下颚,迫使她重新迎上他的眼睛,“怎么,这就算了?”

“我说过的,我的睡相不太好,你若是非要同我睡在一处,会吃亏的。”说到最后,她声音微弱,带着清晨特有的鼻音,连那双眼睛都散着些许惺忪迷离。

低头,在她眉眼处亲了亲,傅九卿面色微沉,倒也没为难她,毕竟昨晚他亲眼看过她身上的伤,后半夜她又哼哼唧唧的,委实伤得不轻。

“能起来吗?”他轻声问。

靳月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能!”

傅九卿先起了身,靳月缓了口气,慢慢的坐起来,轻轻揉了揉肚子。

霜枝和君山进门伺候,傅九卿的动作倒是极快的,靳月还在发愣,他便已经领着君山离开了屋子。

绕过屏风,霜枝将热水放在床头凳上,转而去拿了案头的白玉膏,“少夫人,奴婢再替您擦一回药,您再更衣不迟!”

靳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