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个孩子,稳住她!”隔了许久,傅九卿敛尽情绪,不温不火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这倒是把裴春秋给难住了,给顾若离一个孩子?

怎么给?

从脚底心塞进去?

“公子您是知道的,这些年顾若离吃了不少药,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她的身子已经不适合生育了。”裴春秋踌躇着,委实不知该如何处置。袖子里的手,互搓着,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出好的法子。

蓦地,傅九卿侧过头,目色温凉的俯睨着他,削薄的唇浅浅勾起,“催吐总会吧?”

裴春秋赫然愣在当场,犹如醍醐灌顶。

会!

待退出房门,裴春秋拭一把额角的冷汗。

君山在外头候着,保持着惯有的微笑,“裴大夫这是体虚,大冷天的还能惊出了一身汗。难不成是记挂着燕王府的小王爷,所以心里头不太踏实?”

“岂敢岂敢!”裴春秋苦笑两声,“你就莫取笑我了,昔年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想要补过却未必有机会。人呢,就是不能做亏心事。”

错一时,亏一世。

“裴老,您赶紧回去吧!”君山笑了笑,“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您若是有心,就保重自个,毕竟当初那事是您经手的,真的到了那一日,免不得要您竭尽全力。”

裴春秋点点头,面色灰白的离开。

他何尝不想竭尽全力,若只是七日断肠散,他就不必如此费心了,当年的方子虽然被付诸一炬,但他隐约还记着,只是……垒砌起来的毒,早就不是七日断肠散的解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