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寒心,毕竟朝廷之事多番衡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话虽这么说,靳月的唇线却抿得生紧,兄长刚刚为国出征,皇帝掉过头来就下达了赦免令。

就因为宋云奎已死,所以朝廷要安抚那些燕王府余孽?

呵,那当年的慕容家又算什么?

“兹事体大,兴许皇帝有别的考量。”罗捕头温声宽慰,“也算是一代枭雄,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安……你哥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的结果。”

靳月站在檐下,面色黢冷的瞧着城门方向。

“皇上不是说,不许入城吗?既然不许入城,想来是在外面草草了事,这燕王此前这般宠爱燕王妃,如今生死不能在一处,死的也就罢了,无知无觉的,倒是活着的,应该能生不如死!”霜枝柔声宽慰,“少夫人您放心,老天爷都瞧着呢,一个都跑不了!”

裴春秋站在门内,“这话不假!说得好,说得对!想跑?阎王爷也不答应。”

“罢了!”靳月转身进了医馆。

裴春秋紧随其后,慌忙宽慰,“丫头,你放宽心,该他们的债,一笔都少不了!”

“燕王妃就在天牢里,我不怕他们作祟!”靳月拂袖落座。

四海奉茶,将早前收着的一盒子花生端了出来。

“皇帝突然昭告天下,燕王战死,必定还有后招!”靳月捻了一颗花生,眸色幽邃的剥着,“不许进城,保不齐就在外头清了场子,毕竟……”

说到这儿,霜枝和明珠便会意的退出了房间,去外头守着。

“毕竟人是真的死了,如今只剩下潜逃在外的宋宴。”靳月指尖轻旋,花生皮便乖乖落在了盘子上,半分都没落在外头,将乳白色的花生仁塞进嘴里,她扯了浅淡的笑意,望着裴春秋和罗捕头,“要么是为了引出宋宴,要么是为了解决燕王府余孽!”

罗捕头压着嗓子,“昨天夜里,皇上去了一趟刑部,究竟出了什么事,倒是无人可知,不过……丞相也在!其后,刑部送出一具无名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