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是个有野心的人,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是他没有下定决心,是先太子逼着他……当年羽淑皇妃献计,让外人只觉得主君是个沉迷美色之人,于是皇妃就使劲的作,为了试探主君,先太子就往他后院塞女人,后院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乳母低头苦笑。

拓跋熹微犹豫了一下,“主君假戏成真了?”

“那种情况,怎么作假?”乳母叹气,“羽淑皇妃终究也是个女子,看着心爱的丈夫夜夜春宵,将她冷落在一旁,哪怕是做戏……这心里头也是不好过的。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主君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

拓跋熹微垂眸,“原是想给丈夫一个避开祸事的借口,最后……还是没能守住夫君。”

“当时的局面很复杂。”乳母继续说,“主君也无可奈何,最后在先帝驾崩之前发生了宫变,先太子一家被诛,但是主君还是网开了一面,否则先太子的妻妾儿女,是不可能活着逃出北澜的。”

拓跋熹微点头,“据说,后来有人在西梁见过先太子的女儿,若是论就起来,也该尊为一声公主了。然则时隔多年,现在是生是死,已无人知晓!”

靳月没想到,当中还有这么多的纠葛,涉及以及主君与先太子的恩怨。

“后来呢?”靳月问。

乳母放下手中的花布,敛了心绪,慢慢的将花瓣摘放在盘子里,“后来,主君登位……”

“羽淑皇妃就是在主君登位后离开的。”拓跋熹微不解,“这么多的苦难日子都熬过去了,为什么主君大获全胜,她反而要离开呢?”

对此,靳月倒是明白,“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想做主君的妻,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思,最后却成了主君的妾,她明白那一天不会再来了!”

拓跋熹微眸色微恙,“你……如何知道?”

“相爱之人,怎么舍得让对方伤心呢?此前是迫不得已,此后便是心如死灰。”靳月想起了傅九卿,“不过,若我与相公有这一天,我宁可早早离去,也不会将他拱手让人,我这人自私,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乳母忽然笑了一下,“这性子倒是跟我家小姐相差无几。”

“乳母……”拓跋熹微轻轻扯了扯乳母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