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了片刻,确定外头的人可能走远了,霜枝赶紧放下碗筷,去开了门,“少夫人,真的走了!”

下一刻,霜枝快速闪开身。

靳月正往嘴里塞了一段蜜藕,扭头便瞧见有月白色的光影从外头进来,心下一怔,鼓着腮帮子忘了咀嚼。就这么定定的瞧着他,步履沉稳的走过来。

霜枝和明珠赶紧行了礼,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房门合上。

室内的暖意,似乎突然散了个干净。

傅九卿进来的时候,裹挟着外头的凉风,卷得炉子里的火,猛地窜了下,炸开了几声低哑的火花响,哔啵哔啵的。打从进来,他的目光就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幽暗的眼底,泛着些许冷鸷。

靳月紧了紧手中的筷子,腮帮子还鼓着,心头砰砰跳,像极了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心虚得厉害。按理说,她还在家中养伤,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案头,傅九卿长睫微垂,扫过桌案上的残羹剩菜,薄唇勾起凉薄的弧度。

“我就是出来吃顿饭,家里闷得慌。”靳月说话的语速特别快,目不转瞬的盯着他,生怕他就此生气,“真的,我现在极好的,一点都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不怕燕王府的人怀疑你装病?”

窗外的光,从虚掩的窗户缝隙里漏进来,落在他的指尖上,那微微蜷起的手指,宛若璞玉般晶莹剔透,委实好看得紧。

可屋内的却好似又冷了几分,靳月缩了缩身子,“那我确实吐了血,没有半分假装,还是你救的我。”

“你还知道自己吐了血?”

他的话音里,带着瘆人的凉,就这么一会功夫没瞧着,便跑了出去,病刚好就去河边溜了一圈,又来了一趟府衙半日游,真是忙得很!

靳月脑子转得飞快,得转移话题才好,否则她怕是要被他冻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