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旷野上掠过一道白影,骤然间一声弓弦绷拉之音,伴随着白影落地的闷响。

“公子!”黑衣人毕恭毕敬的将信鸽奉上。

穿着黑衣斗篷的男子,接过信鸽腿上绑缚着的密信,半晌没有吭声。

底下人好奇,只瞧着自家公子用指尖,一遍遍的摩挲着信纸表面,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感受什么?

戈壁上的风呼啸而过,远山的矮松林发出阵阵窸窣声响。

借着羸弱的光亮,略显歪歪扭扭的字迹,跃然纸上,一笔一划皆相思,都说字如其人,有时候也不尽然,至少人比字好看。

“公子?”底下人轻唤。

幽然叹口气,仿佛舍不得这一纸戏言,他紧了紧掌心里的信纸,音色低沉的开口,“走吧!”

从石城的偏门入,直奔大皇府。

夜色沉寂,推开门进入独属于自己的小院,解开黑衣斗篷的那一瞬,褚怀越觉得好冷,那种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的孤寂与凄寒,冷飕飕的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一个人站在月影下很久,久得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然则转身回屋的瞬间,他的脚步在门前停下,面色微恙的盯着紧闭的房门,黑暗中周身戾气不掩。

径直走到桌案前坐定,褚怀越幽幽的点上蜡烛,顾自倒上一杯水。

床榻上,隐隐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被窝底下挪动,肌肤与被褥发生的摩擦声。

“出去!”放下杯盏,褚怀越面黑如墨。

容颜娇俏的女子,从被窝底下探出头来,羞赧的瞧着坐在烛光里的男子,“公子,是、是大皇子吩咐奴婢来伺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