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内。

有低沉的闷哼响起,仿佛是因为疼痛,又仿佛带着些许嘲讽蔑笑,低低的,沙哑的。

“你不是说,罗刹疯了吗?”冰冰凉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隔着一张小方桌,宋宴隐于暗处的面颊,依旧惨白得毫无人色,他的笑声低低的回旋着,“他是疯了,没有我的药,很快就会彻底的失心疯,谁也不认得,谁也不记得!”

“是吗?可他身边有个裴春秋。”那人冷笑,“这点,你可没说。”

黑暗中,宋宴阴测测的望着他,“宋濂,别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我是丧家犬,你又何尝不是?说起来,你当丧家犬的日子,比我长得多,我是时运不济,你是命中注定。”

“宋宴!”

有人拍案而起,那细碎的声音惊动了外头。

门外的人快速涌入,光亮亦是随之回到屋内,瞬时驱散了屋内的昏暗。

宋宴极是不适的抬头,遮住了眼前的光亮。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却是视若无睹,浑然不觉,许是有风掠过他的鬓间,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音色沉冷的低喝,“出去!”

俄而,他垂了一下眼睫,未看任何人一眼。

因为他是,瞎子。

“出去!”宋宴开口。

所有人面面相觑,终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