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傅九卿立在门外。

明珠刚要开口,君山便冲她摇了摇头。

终是,谁都没再开口。

“七哥,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在哭?是因为父皇,还是……”岁寒从清泉的背上跳下来,急急忙忙的往敦贵妃的寝宫里闯。

傅九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蹲下来凝望着,着急忙慌的小家伙,“答应七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的活着。”

“七哥?”岁寒的泪早被风吹干,听得傅九卿的话,却突然汹涌的往外流,“七哥,我母妃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大家、大家是因为父皇走了,所以悲伤难过,父皇、父皇最后一道旨意,是想立我母妃为后!我、我是太子啊,七哥,我是北澜的太子,是父皇立的储君!”

傅九卿垂着长睫,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松了手,“去看你母妃最后一眼吧!”

“你骗人!七哥你骗人!”岁寒哭着往内跑。

然则到了床前,岁寒忽然就不哭了,眼神一滞,连带着呼吸都好似停了,他一个踉跄往前扑。

靳月眼疾手快,当即抱住了他,“岁寒?”

“月月,你不会骗我的,我最相信的就是你。”岁寒木讷的望着她,眼睛肿得厉害,声音亦是哽咽得不成样子,“我母妃是不是太累了,太伤心难过,所以睡着了?七哥他骗人,他说我母妃不要我,母妃那么疼我,怎么会舍得我呢?还有还有,父皇那么疼我,他怎么会……”

靳月流着泪,“岁寒,人终有一死!”

“你骗人,你也骗我!”岁寒狠狠推开靳月,哭着扑在了床边,“母妃?母妃你起来,母妃,我是岁寒!我是您的小九啊……”

敦贵妃双目紧闭,唇角溢着一丝暗色的血,脉搏、气息、心跳全无,身子愈渐冰凉。

主君的最后一道圣旨,便是带她走,赐毒酒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