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底是年纪上来了,逛了一会御花园便累得不行,靳月便请了安,打量着去承欢宫一趟,她终究不习惯,与这些命妇贵妇们打交道。

“去吧!”太后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吗,自然是点头应允的,“正席是在晚上,若是玉妃晌午留你用膳,你也可以留下,着人来同哀家说一声,也叫哀家放心。”

靳月点头应声,“知道了,娘!”以前,她无父无母,如今,她父母双全,这算不算老天爷可怜她,给予她的弥补?

瞧着靳月离去的背影,芳泽幽然叹口气,“公主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才好。”太后坐在亭子里,瞧着御花园里赏梅的命妇们,“哀家倒是宁愿,她跟这些人一样,成日只知道赏玩嬉戏,不谙人间疾苦。以前哀家未能护着她,如今有哀家在,看哪个敢把这腌臜的主意,打到她头上?终究,哀家得守住阿鸾最后的一条根!”

芳泽点点头,“倒是得防着点!听说是在府衙给的休书,外人都道这顾氏罪有应得,可您瞧着,一纸休书,直接断了与燕王府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到底是在太后身边多年的,看什么都看得比旁人清楚。

“哀家不会让她得逞的,旁人不知道她那份深沉狠辣,哀家倒是亲眼所见,能覆族的女人,你还能指望她有几分愧疚或者几分良心吗?”太后徐徐起身,“眼下哀家将月儿介绍给众人,也让人知道了她的分量,想要动手脚,也得先过哀家这一关!”

芳泽笑道,“有太后您帮着公主把关,公主一定吃不了亏!不过,顾氏既然被废了,那这天牢里的那位,是不是也快了?”

“那就看月儿的手段了!”太后笑了笑,“哀家,没这心思对付她,让小丫头们自个去操练,总归是要养出爪子来,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芳泽颔首,搀着太后往外走,“太后娘娘所言极是!”

等着靳月赶到承欢宫的时候,顾白衣就等在小院子里,吩咐底下人在院子里铺了小方案,周遭以帐子围拢,既能免去风吹,又能晒着太阳。

一树梅花,花开正艳,风吹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委实应了那句:煮酒烹茶,只待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