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万事所发,皆有可能。

京都城内这两日亦是不安生,朝廷满世界的找宋宴,曾经风光无限的燕王府,现在已贴上了封条,再不复昔日荣光,以前老百姓经过门前,几乎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生怕招惹灾祸,现在倒是围拢在门前看热闹。

真是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

宋宴一直没消息,靳月在宫内住着虽然舒坦,可心里始终挂念着傅九卿的伤势,也不知道他现下如何?伤势可有好转?是否乖乖吃药?

转念一想,自家相公的脾气,乖是不可能乖的……

的确,傅九卿捏着药碗的手一倾,黑漆漆的汤药直接倾覆在花盆里,惊得一旁的君山慌忙上前,奈何又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汤药被倒得一干二净。

“公子,您这……”君山眉心皱得生紧。

不吃药,病怎么好?

自打少夫人进了宫,公子便愈发任性,干脆连药都不吃了。

“这些年吃下的汤药也不少,若是有用也不至于如此!”傅九卿将空碗往桌案上一搁,抬步便走到了门口。

文人墨客最爱写的便是春雨,行文中不免流露喜雨之情,可真正到了下雨的时候,又冷又潮的天气,谁能真的喜欢?

细雨绵绵,厚厚的氅子亦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凄寒。

“公子!”管家急急忙忙的赶来,“宫里的人来了!”

君山忽的抬了一下眼皮,当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傅九卿低声轻咳,说话间已经抬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