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进行的时候,岁寒牵着大红喜服的完颜笙,一步步拾阶而上。

扬起头,台阶最上面,立着北澜的摄政王和王妃,从这个角度望去,即便摄政王妃一头白发,依旧难掩眉宇间的英气。

那种从骨子里散出的气质,是在岁月中磨砺出来的沉淀,沉稳、从容。

傅九卿牵着靳月的手,瞧着拾阶而上的两个人,心头略有舒展,待二人立在了跟前,他才携着靳月冲帝、后行礼。

北澜主君大婚,普天同庆,天下同贺!

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岁寒想起了父皇临终前的话,只觉得心里梗得慌,父皇说:立他为太子,到时候他只管将事情交给他的七哥,无需他操心什么,不过是占个名头罢了!天平

岁寒信了。

可是父皇死了,他再也没能从皇位上走下来。

七哥站在殿内冲他行礼,高呼主君万岁,聪慧如七哥,早晚会歇下这些事,岁寒怕极了被丢下的滋味,却又没有任何的法子。

满朝文武都在贺喜,奇怪的是,他们的主君面无喜色,瞧着好似不太高兴。

连完颜笙也发现了,自己的皇夫,真的不高兴,她悄悄的观察,发现他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在摄政王的席间,不知是惧怕摄政王,还是担心摄政王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摄政王呢?

满心满肺满眼都是那位,满头白发的摄政王妃,二人言笑晏晏,极是般配而登对。摄政王看谁都是寡淡疏离之色,唯有面对王妃的时候,眼底是遮不住的温柔。

整个石城的人都知道,摄政王杀伐决断,行事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唯独在对待摄政王妃的事上,错的……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