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宋玄青离去的背影,顾白衣眉心微凝,定定的站在原地很久。

“主子是担心傅家兄妹二人?”二月低声开口。

顾白衣叹口气,“身为帝王,可睥睨天下,却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你说这可不可笑?”

二月不敢吭声,她到底只是个奴才,哪敢在背后非议帝王,不要命了吗?

“原来幼时之事,真的能影响一生。”顾白衣委实感慨。

宋玄青与太后相依为命,靠着太后的步步谋划,和他自己的隐忍,才能走到今日的地步,也是因为从小见惯了世态炎凉,和勾心斗角,让他将自己珍视的人和物,都视作了私有物。

“主子,天凉,进去吧!”二月轻唤。

顾白衣转身往殿内走,“所以我不愿自己的儿子,走他父亲的老路,成为那样一个,心里有缺陷的人。”

“主子,慎言!”二月委实吓着了。

主子素来谨言慎行,今日不知怎么了,一句比一句更甚,若是这些话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嫌隙。

寝殿内,静悄悄的。

两个孩子围拢在宋睿的床前,细心的照顾着宋睿,时不时的探他的额头,勤换他额头上帕子。

明江行礼,“皇后娘娘?”

“他们很好,是不是?”顾白衣开口,数日来总算展露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发自内心的平静与幸福。

明江颔首,“是,傅姑娘很是仔细,比奴才这粗手粗脚的,不知好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