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张了张嘴,可她还没出声,靳月一个眼神过来,她所有的声音瞬时咽回了肚子里。

“喊救命?”靳月的眉心狠狠皱了皱,方才的笑意,此刻业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瘆人的诡谲冷笑,她徐徐起身,随之散开的凉薄寒意,如同冬日枝头的寒霜雪。

冻得顾若离,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唉!”靳月身子前倾,胳膊撑在了床榻上,如同蛰伏在午夜里的幽狼,随时都能咬断顾若离的脖颈,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

修长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了顾若离的脖颈,那纤细而白皙的脖颈,仿佛只要靳月稍稍用力,就能当场捏断。

“放、放开我……”

顾若离满脑子都是“窒息、死亡”这两个字,她觉得现在的靳月简直就是阎罗地府来的勾魂使者,是来要她性命的,为的就是报复她,昔年夺走宋宴的宠爱。

大概是觉得无趣,靳月手一松,顾若离便如同丧家之犬般,瘫伏在床榻上,她掩着发红的脖颈,止不住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真像是一条快渴死的白眼鱼。”靳月立在床榻便,冷眼睨着她,如此居高临下,这般桀骜孤冷,“你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顾若离面色涨红,唇色发紫,“你胡说什么?这是小王爷的孩子,小王爷不会让他有事。”

“我说的是你!”靳月只觉得嘲讽,自己当年怎么会蠢成这样,以至于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顾若离的确生了一副好皮相,可自己身经百战,按理说也该能看清楚,皮相底下的污秽,怎么就……

想来很多事,只有到了这个年纪,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才能擦亮眼睛,看到曾经迈不过去的坎儿,原不过一道细绳般的宽度。

顾若离眸色猩红的盯着她,一副梨花带雨,受尽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