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看她小口抿了一口,低低说:“你会后悔。”

她一怔,轻声问:“为何?”

话音刚落,就听仆固京道:“夫人,既然饮了便是接了我部祝福,需一杯饮完才算得了全部祝福,如此不吉。”

她蹙眉,才知伏廷为何会这么说,心想早知还不如直言不会饮酒了。

罗小义在下方笑:“嫂嫂只能喝了,三哥也不能给你代的。”

伏廷一只手搭在案上,看着她,嘴角抿了抿。

知道她是不会饮酒的,早知便提醒一句仆固京了,不是所有女子都如胡女般善饮的。

栖迟只好承了:“那好,我便受了仆固部的盛情了。”

说罢低头,就着酒盏将酒饮尽了。

仆固京顿时笑出声来:“夫人原来如此豪爽。”

他甚至还想再敬一盏了,手已拿到酒壶,忽而瞄见上方大都护的眼神,便笑着作罢了。

北地的酒都是烈的,栖迟一次饮下这么多,很快就有些醉意了。

但她还要端着仪态,坐得很端正,即便如此,也渐渐疲乏上涌。

伏廷再看过去时,就见她脸颊微红,已是微醺之态,眼都垂了下来,竟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