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勇略一沉吟,还是点头。

老埃尔斯就明白了,他眼皮重新阖上,然后长长叹息了一声:

“我累了。”

这等于是下了指令。

汪勇应声向罗南再次伸手,虚引向外,但不等他开口,罗南便点头道:

“大家都累了。”

要说,这是罗南进门以来,第一回接上了埃尔斯的话,也就此图穷匕见。

“大家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拘在这里浪费资源,有什么意思?塔卡尔,过来搬人吧……还有这里,方便的也帮把手?”

声音传到外面,塔卡尔就觉得从头皮一路往下,整个头面外加胸腔、脊椎、双腿,都是冷嗖嗖的。

偏偏这空气中,似有一束无形的绳索,牵着他的脖子,甚至勾住了他的琵琶骨乃至全身筋脉,像是操控木偶一般,拽着他往前去。

这时候,老埃尔斯终于笑出声来。看罗南要把屋子里的供血者一扫而空,他倒觉得靴子终于落地,心中竟是微畅:

“罗南先生,这些是特意布置的治疗设备,拆装还是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好不好?”

“专业?有我专吗?”

“……”

屋里面这几位一时间竟做声不得。好不容易,才把眼前这个锐气逼人的年轻面孔,与“专家”的概念勾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