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一天,李治并没有返回城内行宫,而是在城外的行辕休息。

他面上并没有半点的疲累,而是带着几分激动的左右渡步,在等李元瑷的消息。

亲耕亲蚕,表面上是主打亲蚕,奔着皇后去得,实际上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刀锋直指国舅柳奭,扳倒国舅,废后的阻力就会小上许多。

只是柳奭上不上套,李治并不无把握,毕竟捣乱亲耕并不是一个很理智的决策,甚至说有些愚蠢。

只是人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往往会做出愚蠢偏激的事情。

直李元瑷进京的那一刻起,柳奭已经身陷绝地了。

“陛下,吴王求见!”

等了小半个时辰,李治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声音,而且多是喜讯的天籁之声。

这位年纪轻轻的大唐皇帝心思最是细腻,若对方毫无动静,自己这位皇叔至少要在黎明时分来向自己汇报。

现在凌晨左右,正是对方行动的时候。

“成了?”

见到李元瑷大步入内,李治先声询问。

李元瑷颔首应道:“鱼儿已经上钩,我们已经逮住了破坏春耕的好手,柳奭再无回天之力。”

李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道:“意图煽动灾民叛乱,现又打算破坏春耕,柳奭即便死上百次也不足为怪。此次给他一条活路,算是便宜他了,希望他知道进退。不然即便与舅父撕破脸,也要灭柳家满门。”

李元瑷并未接话,只是道:“柳奭还不够掀桌子的资格,这一次他是非退不可。哪怕他不舍手中权势,长孙太尉也容不得他。江淮之事,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主要谋划者是柳奭。可太尉是他的旧属无疑,这从犯少不了。他不会让此事再度闹腾起来的。到了这一步,长孙太尉别无选择。”